無法回頭的連鎖反應,男子是否還能懸崖勒馬,還是屈服於嗜虐,拼上了自己最後一塊的「因果」?
「即將抵達——重陽路口⋯⋯」
公車起起伏伏,緩慢行駛在崎嶇不平的市區路上,外頭冬天的刺骨寒風從緊閉的玻璃窗戶將溫度帶了出去,車內沒有暖氣但為了空氣流通司機仍然大開空調風口,因此使得公車裡頭的乘客依然各自緊束大衣和披風,就好像坐在北極的雲霄飛車上,縮在了自己座位上,勉強的輕閉眼皮,但是又渾身不適的睡不著覺。
「抵達、重陽路口,下車時請記得隨身攜帶的行李,下一站⋯⋯」
「少年仔!你是沒看到有老人是不是?」
乾啞,但是卻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彷彿衝著我而來,我睜開眼將身子翻了過來。
是一個被三件運動外套緊緊包裹著的白髮男性老人,搞什麼啊,感覺就好像是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羽絨衣」這個名詞存在似的,盤根錯節的鬍子裡頭長著雀斑,破爛的黑色鴨舌帽兩旁還依稀可見代表軍警的金色麥穗,至於剛才感知到的不懷好意的視線,原來物主正是佈滿血絲,就好像看到罪可滔天之事一樣上下繃緊的兩顆眼球啊,真是的⋯⋯看到後都全身不對勁了,就好想⋯⋯好想要⋯⋯
——就好想要把那兩顆紅色玻璃珠用手親自挖出來,然後在握在手掌心中徹底的捏碎看著裡頭的硃紅血泥和水漾液因此破涕而出。
「喂!叫你啊,還不讓座是不是!」
老人繼續瞠目怒斥,大聲到四週的人們都開始將眼光聚集過來,而我的話⋯⋯只是斜眼瞄了他一下,就再次縮起身子回去睡覺,但是雙臂已經積蓄好力量,像是撐起的彈弓一樣,喉嚨如烈火乾烤般炙熱,等待著⋯⋯沒錯只要他敢過來的話⋯⋯
「媽的,講不停是不是,你、給我、下來!」
老人動起了腿,用完全和年紀以及拄著拐杖的自己不相似的力道踢了過來。
老人動起了腿,用完全和年紀以及拄著拐杖的自己不相似的力道踢了過來。
接著一下、兩下、啊~到了第三下的時候就不行了呢。
「呼噗啊!」
「咕喔、喔喔喔⋯⋯」
白色的鬍子中間多了幾撇紅霜,原本自傲的鴨舌帽已經飛落,額頭上長出了一道深深的凹槽,老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趾高氣揚的嘴臉現在已經變成癡呆說不出話的可笑模樣。
「嘿⋯嘿嘿⋯⋯」
我從第一排的座位上跳了下來,太陽穴的血脈快速搏動,熱血開始奔往全身,一把抓住老人的頭繼續往鐵柱上面撞擊。
車上開始有女性尖叫,但是沒有人敢越雷池半步,
我感受到手中的玩偶正隨著不斷的撞擊而顱骨逐漸變形
門牙掉了下來塞進了我的鞋縫
血液像水槍一樣噴射在車中
喉嚨聲帶的抖動變得不規則,最後只剩下無意識的咕嚕咕嚕聲——哈哈哈這聲音可還真像是小貓依人一樣呢。
「好了,要到最後的一步囉。」
我走向前到了司機旁,打開了前門氣閘的拉桿,噗刷一聲們打開後,我就將手中抓著的老人丟了出去,不管公車是否還在告訴行駛。
「喂!你在幹什麼!」
司機趕緊煞車,我在公車停下的瞬間立馬衝了出去,跨過那個已經滿身是血,不成人形的老人,逕自衝向小巷裡頭。
而如同我所想的一樣,所有人都因為突如其來,從未在日常看過的事情嚇呆在原地,然後跑去關懷老人傷勢和叫救護車,沒有人會想要冒風險的來追逐施暴者,因此沒有任何人追來,我在小巷快跑轉了幾個完之後就慢了下來,接著下一道白光閃現,指引我前往下一個片段。
從回到中學時代那次我將阿狗重傷致死的事件之後,我究竟渡過了多少「片段」呢?
老實說我已經懶得去記了,不過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承認我變了,但我不會說這是「誤入歧途」,我會說這比較像是一種成長,像是酒缸中經過數年後終於熟成的葡萄酒一樣,被人破缸而出,完全了、成為世人桌上甜美的杯中物。
在種種回憶的片段中,我看見了自己一生當中最不敢去面對的惡夢。
霸凌、嘲笑、欺壓、攻擊,我發現原來我的失憶是有規則性的,只要我碰到人生當中我不願去面對的事情之時就會失憶,也許這是一種心靈的防禦機制吧?對於創傷會選擇性的忘記來維持大腦運作的健全之類的。
也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會對我的人生如此的陌生,但是現在不同了,這些痛苦和憤恨,為什麼只有我才要承受,為什麼只有我必須忍耐的感覺,全部都像大夢初醒般的灌回我的腦中,而對於這些不合理的欺凌和斥責,我選擇毫不忍耐的宣洩出來並加倍奉還給那些自以為是的狗彘之輩!
將其絆倒掉入火車即將駛入的鐵軌,或者將伏身壓在水稻田裡活活溺死——不過可以的話我是不太希望將他們弄死的,畢竟這樣太便宜他們了,我個人比較喜歡在那些對我不利的人身上留下「永遠的痕跡」,這樣可以讓他們這輩子在撫摸到自己傷口時都能想起我的恨意以及對自己所做之事懺悔。
可以的話就挖個眼睛,或者說是斷肢,喔雖然奪取五感是最有效益,但有時候就算不需要奪走某個部位也能夠對人造成極大傷害,比方說下肢癱瘓,只要瞄準對位置用鐵樁敲下去!下半生就只能拖著完全沒有感覺如同木頭的雙腿,但是卻又無法擺脫的痛苦,其所造成的心理創傷可是會令人接近崩潰的喔,更何況這而且還是被人⋯⋯被我奪走的!
我覺得這算是一種「制裁」,說我是狠毒可就真的過分了,畢竟我和那些無規律連環殺人魔可是不一樣的,我的制裁都是針對那些打算傷害我的人們,有的時候我們會碰到當下無法反應過來或是無能為力,但是過了幾年成長後就會發覺當時真的應該一掌拍在他臉上怒斥「你不要太過分!」的時候吧?
而我大概也依稀感覺到了,我在這個地方所做的事,或多或少的都和失憶後發生的後續吻合,這讓我想起在進入這個虛擬實境前托特和阿佩普所說的「因果」,而現在,所有的拼圖都湊齊了,我找到了缺失的自我並且融合成為了更完整的存在,洗脫罪名應該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最後的幾個片段還是奉陪完成吧。
白光褪去,下一個片段映入我眼中,是我的好友們在客廳裡烤肉聊天打屁的場景。
「就跟你說不是這樣的吼!喂你說是不是啊。」
身旁的朋友用胳臂頂了頂,使我回神過來,這是在我出社會後,三兩好友一個月至少會開一次的烤肉聚餐,只不過不是去正常的吃到飽燒肉店,而是用強力電磁爐搭配烤盤直接在自家燒肉來吃,每個人自己帶點材料及燒酒,如果沒有帶材料的話就出點小錢,這樣就能大家隨性的圍成一圈,有些人坐在地板有些人窩在沙發,聊點自己最近在工作上發生的事情,或者說是感情的無聊小事,反正在杯觥交錯之下,任何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使人捧腹大笑。
眼前的烤盤吱吱作響,掌廚的人用鐵夾舉起奶油塗抹其上,接著將厚實的牛排用鋒利的刀子切片後貼於烤盤其上,焦糖化的香味撲鼻而來,並且帶著一絲絲的鏽味。
(啊~想起了阿狗掛掉時的記憶了,真香啊⋯⋯)
身旁的哄笑聲不絕於耳,繼續討論著日常中討厭傢伙的舊帳。
「我跟你說,如果小應現在還敢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馬上就賞他一巴掌絕對不誇張!」
「他就是這樣啊,上一次旅行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就是一個只注意到自己不管別人的雷包啊。」
「對了對了,以後我們罵人吼,就改成『你不要這麼小應』好啦!」
「幹不要這樣好嗎這樣很壞耶哈哈哈!」
現場不論男女頓時都捧腹大笑,有人反射性的拍手,有些人笑到東倒西歪。
「嘿嘿⋯⋯那不然這樣好了,下次邀請他來這裡,然後把他的頭塞到鐵盤裡滋滋烤熟好不好?」
「啊哈哈哈這樣也不錯啊!」
大家因為我的建議當成玩笑而更加強了笑聲,但是我可不是開玩笑啊,這樣一定很好玩的,為什麼大家對於屬於動物一部分的肉片被烤熟時無動於衷,但是人臉被活生生被烤成脆皮燒肉時卻會覺得很血腥獵奇呢?真是不平等啊。
「誒那對了,你最近跟惠雯還好嗎?我看你們臉書都沒有什麼互動和合照啊。」
「啊⋯⋯喔那個喔,當然還不是你們整天在喊什麼閃光彈、網際污染什麼的,我們才為了你們好減少互動啊。」
「最好啦,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啊~」
「哈哈哈誒~要小心了喔~」
四周再次哄笑了起來,但是我可絲毫都笑不出來。
「你們⋯⋯指的是什麼?」
「啊不要講了不要講了,不知道會比較幸福啦。」
「不,來講一下嘛,你剛剛講的是什麼啊?」
「哎呦沒事啦我開玩笑的~」
氣氛開始變得凝重,一些發覺到這細小變化的人們開始左右看著彼此,但被我質問的宇哥還是想要三言兩語帶過。
「好啦來聊點別的⋯⋯」
「不,我勸你還是趕快說出來喔,這對我很重要,如果真的是說笑的話我也不能等閒視之,要給你一點『教訓才行』。」
「誒好了啦,不要這樣大家在吃飯。」
宇哥的女友開始勸起我,因為她男朋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行啊~誰叫他開的話題,快點啊快點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就跟你說不要再講你聽不懂⋯⋯」
「不行我聽不懂,快點講。」
「啊不然我跟你道歉嘛,我真的就說笑的而已啊。」
宇哥的表情越來越扭曲,看來已經將他逼近理智邊緣,他的個性就是這樣,只要有人用言語壓迫就會爆發,而現在就快了,到時我就可以⋯⋯
「我幫宇哥背書啦,他真的是開玩笑。」
「是嗎?那你要跟他一起跟惠雯道歉嗎?今天他重傷的不只是我,還有我的女⋯⋯」
「少囉嗦啦!這裡是我家你他媽不爽就給我滾出去!」
嘿嘿果然來了。
「怎樣,惱羞成怒喔?」
「給我滾!他媽王八蛋最好就是惠雯給你戴綠帽啦!反正像你這樣的人誰跟你誰倒楣——」
我等不及宇哥話講完,馬上將他的臉抓起用力撞在烤盤上,臉皮滋滋作響逐漸從中跑出了香味以及悲鳴。
「如果把小應的臉貼在烤盤上就會這樣喔,哈哈奶油的量可能太多了,畢竟你自身就帶有油脂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眾人僵直了三秒,接著以宇哥的女友小倩打頭陣發出了慘叫。
「你、你幹什麼啊啊啊!」
「啊,對吼還有你們。」
我馬上掄起身旁的利刃,先捅進宇哥的頭顱確認死亡後順著拔出。
接著划向他拿著手機的右手,他應聲慘叫,
脖子再劃上一刀,缺口鮮血直流。
有人要跑出門外,我衝上前瞄準左胸背刺,然後順著由上往下留下一刀長長的血痕抽了出來,
只剩下兩個女人,
一個躲在臥房,
一個腳軟嚇倒在客廳,我在她的身邊蹲下,抓著她的乳房,刀子正中胸口扯下來,她的叫聲堪比殺豬。
只剩下一個了⋯⋯宇哥的女朋友⋯⋯
刀子用力的戳破門鎖旁的木頭,就像割紙一樣簡單,
門鎖割開後大門就能輕鬆打開了。
她打開窗戶打算跳下去,但因為這裡是七樓不敢跳下而歇斯底里大哭,
瞄準了一下,就像射飛鏢一樣,
咻~一刀射中Bull!五十分!她的雙眼變成鬥雞眼看著眉間的刀柄,
眼白被紅血滋潤,原地倒了下去。
「哈哈、啊哈哈哈哈⋯⋯」
腎上腺素的衝動再次令我神清氣爽,完全不受束縛,將暴力訴諸行動的快感還是那麼的美好,愚蠢的摯友們啊,誰叫你們要說我跟惠雯的壞話。
「不過宇哥的話不能一笑置之呢,如果他說的是真,那麼惠雯真的有可能⋯⋯」
一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將一切奉獻給她,但卻被自己女友背叛,就算已經殺了五個人但還是沒有辦法壓抑著自己的滾燙妒火。
惠雯在現在這個時候,可能正在和別人手勾著手逛著街,在名貴的餐廳裡吃飯,男子相當有錢包了帳單讓她心花怒放,跟因為沒錢所以總是要求各自分帳的我完全不一樣,接著走進高級飯店,看著高樓上的七彩夜景擁吻,然後步上床褥共度春宵⋯⋯
「啊——胸口就像是被螞蟻咬一樣搔癢難耐,嗜血的興奮沒辦法滿足,好想、好想再幹點什麼,不然的話我會發瘋的!」
我將廚具和桌子移開,把室內的五具屍體都拖到了客廳裡,手中緊握刀柄,腦袋就像藝術家在創作般的靈光乍現,自豪著喀喀傻笑。
「我們是情同手足的好朋友對吧?既然這樣大家就一起『合為一體』吧!」
首先是宇哥,我割下他的頭顱,因為剛才的挫傷所以等等可能需要縫合。
然後所有人的四肢全都要分開,一開始雖然被碎肉卡住而花了點時間,
但我很快找到了竅門,從胳肢窩和鼠蹊捅進去就可以直接分開關節,讓耗時大大縮短。
小倩的頭髮柔順搖曳,從額頭處順著邊緣切開將頭皮和秀髮完整取出,
新新和丫頭身體都被我剖開了不能用,軀幹只好用小倩的了,真可惜,新新是個胖子,我想要添加孕婦屬性的。
整個家中四處搜索許久,可惜沒有找到針線,那只好用模型用的三秒膠了,可以的啦,你們知道三秒膠當初是用來快速黏合士兵傷口的嗎?
然後將新新的身體和右胖腳、丫頭的右短腿、阿強的左右手——最後就是小倩的頭髮,完美的套在宇哥的頭上,真是一對完美夫妻,令我好感動!
「啊~太完美了~大家⋯⋯大家真的合為一體了呢!」
五個各自擁有過去,但是卻因為緣分走上人生共同道路的摯友們,直到人生的終點竟然有幸被我組合成了在了一起,變成共享同一個身體的靈魂伴侶!
「哈哈、啊哈哈哈,大家下輩子一定要也在一起呦~啊,又要離開了⋯⋯」
就像是告知我任務已結束般,白光立刻掃過我的眼際。
「下一個~是哪呢~啊⋯⋯到家了。」
四坪的木製小房間,塞著空無一物的衣櫃和積滿灰塵的書桌,看樣子我來到了好久沒回去的老家。
地上堆著白色的大提袋還有粉紅色的大行李箱,使得原本就窄小的房間更為擁擠沒有行走空間,床鋪的棉被和床單還有著洗衣精的薰衣草香味,看樣子才剛回到這裡不久。
「應該⋯⋯是被警察找上門後逃到了老爸老媽那吧,那麼應該就要到尾聲了吧,哼哼、嗯哼哼哼。」
「是老爸老媽吧?難道說⋯⋯嗯呵呵呵~」
穿過了廚房窩在裡頭偷聽,果然是在爭吵著警察到家詢問我的藏匿地點,以及告知我的所作所為,還有我已經通緝的事實,老爸高聲要求將我交出去,而母親則是泣不成聲的爭取著一絲其他的可能性,但看來到了最後,應該也還是會被說服吧。
「嘿嘿⋯⋯嘿哈哈哈哈,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
我輕躡著腳步,向後回到了正好在房間正對面的廚房。
「搖吧搖吧,我親愛的寶貝~」
二十年不變的擺設讓我輕易的就找到了刀具架。
「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
隨意抽出一把刀,但是刀尖已經太久沒磨有點鈍不適合肢解人體。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將刀放了回去抽出第二把,嗯這個鋒度不錯。
「爸爸的手臂永遠守護你~」
用左手食指輕輕一劃,指尖立刻跑出紅點滴落地板。
「世上一切⋯⋯呵呵⋯⋯幸福願望⋯⋯」
將手指放入嘴裡吸了兩口,血味在嘴中擴散開來甜美如同甘露。
「一切溫暖⋯⋯全都屬於⋯⋯啊哈哈哈哈!」
比起不認識的人,原來對至今的至親伸出魔爪更能讓人感到嗜虐的興奮。
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心臟就不斷的快速鼓動緩不下來,先前那樣胸口奇癢難耐的感覺又再度竄了上來。
我跪了下來,雙手摀著嘴角上吊快要裂開的笑臉。
雖然我非常的了解,現在的我已經認清了自己,因此照理來說除了瘋狂和興奮外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好像在意識的海底一般的熟悉但遙遠⋯⋯臉頰正不斷有著淚液流過。
我反覆用手擦著臉,但是掌上沒有任何水分,但依然還是感覺到淚液一直滑落,就好像在意識的某個角落⋯⋯不知道在何處的自己現在正在悲傷的,但是依舊瘋狂的笑著並流下淚水。
「在現實的我,正在哭泣嗎?」
我在這裡成為了一個愉快殺人魔,放開一切束縛,無需忍受的殺人嗜血,讓我就像是拼上另一半碎片般的完全。
但是畢竟這裡不是現實,我在意識的遠處還有別的未來要過,雖然這次罪行已經是洗不清了,但是至少還能夠維持現狀,我是一個從小短暫失憶症的可憐男子,失憶的中途到底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這裡,是虛擬實境對吧?嘿嘿⋯⋯」
不自主間認清到的事實被恍惚的情感否認,我感覺像是已經失去了型態,變成一個只有藍色前半身,雙手長著利刃的怪物。
思考已被剝奪,徘徊在無盡的時間岔路上。
0 评论:
張貼留言